基因是不朽的，或者更确切地说，它们被定义为接近于配得上这个头衔的遗传实体。我们，这个世界上个体的生存机器，可以期待再活几十年。但是，世界上的基因都有一个寿命预期，这个寿命预期不能用几十年来衡量，而是要用几十亿年来衡量。在有性繁殖的物种中，个体作为一个遗传单位太大太短暂，不足以成为自然选择的重要单位。个体群体是一个更大的单位。从遗传学上讲，个体和群体就像天空中的云或沙漠中的尘埃云。它们是临时的聚合或联合。它们在进化过程中并不稳定。”这句话出自理查德·道金斯1976年首次出版的里程碑式著作《自私的基因》。我采访了他的遗传学作家、伦敦大学学院遗传学名誉教授史蒂夫·琼斯(Steve Jones)，想了解这本书和书中的观点在刚出版时是如何被接受的。
史蒂夫——我不得不尴尬地说，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我都没有读过这本书。事实上，我认为它最初的影响远远小于它的中期影响。我也应该为自己辩护，我直到30多岁才开始读《物种起源》这本书。但是，是的，我读过。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它写于1976年。这就是遗传学的史前时期。我的意思是，那是遗传学的前寒武纪。我们对遗传学基本上一无所知。我们知道孟德尔定律，我们知道一些机制，我们知道DNA。但遗传学自1976年以来发展如此之快，你不能指望道金斯的所有主张都能站得住脚。 I mean, no scientific theory could stand up in the face of such a torrent of new information which isn't to deny the fact that it's a very important book in the public perception of genetics.
Kat:在我看来，这是第一本真正写新达尔文主义的公开书籍，试图将达尔文关于自然选择的观点与遗传学以及我们对进化的理解结合起来。
史蒂夫:是的，在那之前有一些不太受欢迎的书。约翰·梅纳德·史密斯写过一本。作为一名作家，当然你自己也是一名作家，很难预测哪些书会成为畅销书，哪些不会。出版商很清楚这一点。我的意思是，他们出版的书中有一半以上是亏损的，但他们知道偶尔会有什么东西会爆炸，这本书就发生了。我认为这本书应该大受欢迎，因为它是一本非常吸引人的书。当然，如果你看看它对公众对生物学的兴趣所产生的影响，我认为它的影响是突然的。我当然不会把道金斯放在达尔文的水平上。我想他也不会。他是一个相当谦虚的人，但我认为他在说服公众遗传学和进化有很大关系方面发挥了很大作用。 Now that fight had gone on throughout the 1920s but for quite a long time, there was this feeling that somehow genetics disproved Darwinism - that evolution happened with giant leaps which had big mutations so therefore, really have been beneath the public radar. What Richard Dawkins did was to bring it in to the public eye. I don't actually think and I think he himself would probably agree that all his ideas have stood up. And there's still a lot of controversy about them.
凯特:那么，让我们来探讨一下书中的一些观点这本书叫做《自私的基因》里面有很多东西可以解释我们所说的自私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不是一个有意识的基因，“哦!今天我要自私一点。”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史蒂夫:是的。一个人对他说:“你可以把那本书叫做《亲缘选择对性别比例的影响》。”
Kat -朗朗上口!
史蒂夫:有些书就有这样的名字。我想他确实在10年前的30周年纪念上说过要改变它。我记得他说过，他更喜欢叫它“不朽的基因”。
凯特-是的，在序言里。
史蒂夫:如果他这么叫的话，他的销量就只有现在的十分之一了。所以，我认为，就像我经常说的，作为一本科普书，美国陆军的骡子训练手册——如何训练骡子——的第一行是，首先，用一根粗壮的棍子猛击它的两眼之间，以引起动物的注意。这就是他的头衔。他用一根粗壮的棍子狠狠地击中了这位潜在买家——自私的基因。所以购买者会把它从货架上拿下来，打开再买。问题是，真正发生的事情是，关于你所说的“自私”是什么意思，它陷入了一种循环的无聊争论。DNA片段并不自私。他们不驱动众生。我的意思是，众生可能是自私的，但这个词并不完全正确。但我不认为这是关键。
凯特-我们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么，他在书中提出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史蒂夫:嗯，中心思想是霍尔丹的想法——你可以从古代文献中找到——他跳进泰晤士河去救两个兄弟或八个表兄弟是值得的。关键是，他会淹死在泰晤士河里，毁掉自己的基因组。但如果他拯救了8个堂兄弟，每个堂兄弟根据定义共享他八分之一的基因组，那么就不会有遗传损失。所以，如果他救了9个表亲，10个表亲，或者20个表亲会付钱让他淹死。霍尔丹就是霍尔丹，只是把它抛在脑后，但事实上，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这个观点认为是基因被选择了。基因的传递是以牺牲有机体为代价的我想他用的短语是，这都是关于复制者的，关于复制你的基因而不是载体——他们有拷贝的肉体机器人。
史蒂夫:是的，最后，这归结为神学。基督徒有一种叫做灵魂的东西。现在，没有人知道灵魂是什么。但是灵魂以某种方式存在于自私的灵魂中。它在它的代理人——你和我——没有的地方存活了下来。当你试图追踪你所说的复制因子时，在现代遗传学背景下，这绝不是明确的。关于现代遗传学，有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你当然知道，那就是发现在传统意义上，人类基因组中的基因比我们想象的要少得多。当我在爱丁堡读书的时候，爱丁堡在当时是一个很大的遗传学中心，在某种程度上，在60年代，我们曾经认为，我曾经认为，要创造出像我这样华丽，英俊，性感的东西需要一百万个基因，一百万个蛋白质编码位点。这是一台极其复杂的机器。最后，我们只得到了23000个。 You're left with the fact that 98.5 per cent of the genome is not coding replicators. What it is, we don't know. The other thing which again, I don't think the simplistic idea of the selfish replicator stands up well against is the discovery of the so-called missing heritability where you take something like human height where you know from the points of view of families - we're using family studies and adoptions and all these things - it's extremely clear that about 80 per cent of the variation in human height in any population is due to genetic variation. It's a highly heritable concept. But when people try to look for the genes behind that high heritability, it's not that they don't find it. They find too many. The last time I looked and I have looked for a while, there was about 150 or 200 different gene loci had been implicated in the inheritance of variation in human height within a population. But it only explained about 10 per cent of the total variation. So, it's quite conceivable that all genes affect all phenotypes. That's probably getting a bit too grand but it's not inconceivable that every gene affects everything and everything is affected by every gene. Now in that case, the idea that you can disentangle individual replicators as being selfish begins to look very murky.
我看到一些人试图把道金斯的自私基因的观点应用到政治和社会观念中。跟我说说结果如何吧。
史蒂夫:嗯，那根本没有成功，这就是问题所在。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问题。我再次回到达尔文。我最喜欢达尔文的一句话，它从一开始就总结了遗传学的历史，无知比知识更能带来自信。换句话说，如果你不知道什么，那就告诉我，对你所说的有100%的信心你可以在遗传学的历史上看到这一点。弗朗西斯·高尔顿，查尔斯·达尔文的表弟他在我工作的伦敦大学学院建立了高尔顿实验室。他写了一本书——当然，你知道——叫做《遗传天才》。高尔顿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对人类品质感兴趣。他的观点是，我们面临着一个可怕的问题，因为低素质的人，比如上伦敦国王学院的人，比上伦敦大学学院的高素质的人繁殖得更多，我们应该对此做点什么。 He wrote a quite bizarre letter to Nature which has been forgotten which is called Africa for the Chinese. He basically recommends that the Africans just go away and die and let the Chinese come in because the Chinese were biologically superior to Africans. Now, that of course, as we go through the nineteenth and into the twentieth century, that had a big effect. Plenty of people when I was a lad, would regard Africans as being subhuman. It had a terrible effect as of course we know in the eugenics movement which began in Britain with Galton and the Galton laboratory and was very strong at UCL. We look back into the 1930s. What did we know about human genetics? Zero. 0.601 per cent of what we know today. And yet, people were going out, sterilising people with complete confidence. The attempts to use biology of any kind to explain human society are all like that.
凯特-你是一本流行遗传学书籍的作者。我非常喜欢读你的书，发现它们信息量很大。我现在是一名书的作者——一本关于遗传学的书，我做了很多关于遗传学的公众交流。《自私的基因》似乎是第一本为这种交流铺平道路的书。
史蒂夫-我不会放下的。我是说，我觉得是。有几次，我有学生来找我说，“我是因为自私的基因才进入遗传学的。”我认为这是真的，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有两次，我有一个相当有趣的经历，有学生拿着一本《自私的基因》来找我，让我在书上签名。在这两种情况下，我所做的都是这样写的:“这本书不是我写的——是史蒂夫·琼斯。”当我写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是我写过的最悲伤的一句话，因为它卖了100多万本——我真希望是我写的这本书!在生物学感知史上，这是一本极其重要的书。我将是第一个这么说并对此表示欢迎的人。
这是来自伦敦大学学院的作家兼遗传学家史蒂夫·琼斯。
评论
添加注释